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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他问:洛洛,我们是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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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下车时,苏洛醒了。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,看着抱着自己的傅微澜:“这是哪啊?”

  “医院。”他并未将她放下,抱着她超CT检查室走去。

  苏洛想起自己滚下山的事情。手腕的疼痛传来,让她稍微清醒了点。

  “你先放我下来。”她看了下身后,跟着的刘威跟吴贵平。才知道,这两人原来是傅微澜安排的。

  “乖,别动。我们先去检查。”

  傅微澜直接抱着她走进了CT室。她躺在床上,被推进检查仪器之中,傅微澜站在一旁。此时,他已没有了先前那般紧张,苏洛醒了,也没像电视剧那样失忆,或者傻掉。

  “先生,太太只是轻微的脑震荡,休息几日便好了。只是,太太的手伤有些严重。”

  听着陈子申的话语,他才注意到苏洛发青红肿的右手。他走过去,将做完检查的苏洛扶起来。此刻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  后来傅微澜带着她,又去给右手坐了检查。陈子申看着片子:“太太,这是旧伤加新伤,伤到了筋骨。这段时间,不宜用力。”然后,开了一些药。

  从医院出来,已是正午时分。最近,春意的盎然随处可见。阳光照在身上,比冬季添了几分暖意。他开着车,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。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还可证明,他貌似未生她的气。

  傅微澜,确实没有生气。他是在自责,懊恼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手上有伤还放任她出去?车子开进臻园,沈姨站在门口。她走到车身旁打开副驾驶的门:“太太,小心些。”

  傅微澜将手中的药递给沈姨。自己弯腰,一把将苏洛抱起走进餐厅。

  这段时间以来,这是苏洛第一次见傅微澜这么长时间的沉默,脸上表情阴沉,仿若即将要下雨的天空。她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勺子,那里盛着冬瓜排骨炖出来的汤,清香扑鼻。

  “乖,我们先吃饭。”他像哄小孩那般说着。

  苏洛习惯性的抬起右手准备从他手里接过勺子:“我可以自己吃。”

  傅微澜放下手里的碗筷,看着她的右手腕处:“洛洛,我们是什么?”

  沉默了几秒,夫妻二字从苏洛的口中轻轻地跳跃到了傅微澜的耳朵里。尽管,听上去并不十分自然,甚至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意境。可还是让阴郁了一上午的傅微澜露出了笑容。

  他将苏洛的手拿起放在唇间,吻了吻:“洛洛,既然是夫妻,丈夫照顾妻子是理所应当。这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。”

  “可是。”

  “如果今日受伤的换作是我,洛洛会如何做?”

  苏洛想着傅微澜的话。蹦出的第一个词自然是要好好照顾。尽管,他们的婚姻感情浅薄,可终究有夫妻名分在。就如他所言,茫茫人海之中,遇见了那么多人。可到最后,那两个红色的小本上,写着的是傅微澜与苏洛。

  她张开嘴吞下傅微澜送过来的食物。这顿饭,吃的苏洛有些窘迫。

  午饭后半个小时,苏洛吃了药。两人躺在卧室的床上,因为苏洛右手受伤的原因。傅微澜将两人原本睡得位置交换了下,他怕梦里不小心翻身压倒了她的手。

  他是极困的。昨天连续驾驶,又是担忧了一夜未睡。故而,两人刚躺下没有多久,傅微澜便睡着了。

  苏洛躺在她身边,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。她的目光在那张让这间房内那些精美的饰品都黯然失色的容颜上。

  三年前的夏季,傅微澜刚刚夺回北冥集团不久。集团内部的不稳定,加上被他赶出集团那些人依旧虎视眈眈,可谓内忧外患。那段时间,他日夜住在里公司最近的酒店,目的无外乎就是为了省去公司到家来回的时间。

  而外面的人只是看到了他实现了当日之言,哪里看得到北冥内部的诸多问题。顾琛买通了酒店的服务员,她趁傅微澜不在时溜进了她的房间。

  那天的她,难得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带裙,脸上妆容精致。她站在房间的镜子里面审视着自己。她的演技并不精湛,内心的忐忑不安一眼便可望穿。紧张到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傅微澜站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
  “谁允许你进来的?”

  苏洛吓得双手捂住胸口,她不敢转身。她不是怕傅微澜,怕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些梦靥。从她踏入这个房间那刻便知道,她要付出的是什么。她所拥有不多的勇气在傅微澜进来那刻边消失殆尽了。跨进这里的无畏在面前这个男人凛冽的冷光之中迅速瓦解。

  傅微澜把她堵到墙边,当他的双手放在她肩膀的两侧。她唯一的反应是全身发颤,脸色犹如冬季的雪,那样白。她始终都不敢去看一眼傅微澜。

  “现在害怕是不是晚了点?”傅微澜笑着,那笑容阴冷讥讽。

  苏洛的声音发颤:“傅董。”

  傅微澜伸手抬起她的下颚,可妖可媚的脸上找不到半点往日镜头下的从容淡定。他看着苏洛,慢慢地靠近。最后一刻,苏洛推开了傅微澜。

  他看着苏洛,眼底的凉意让苏洛似乎身处在严寒深冬。随后,他走进卧室,边走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西服:“滚。”

  苏洛如释重负,逃也似的出了傅微澜的房间。

  那天的苏洛不知道,她蹲在酒店门口的路边大哭。楼上的傅微澜,眼底是呼之欲出的缱绻,拳头在他的两侧握成拳,也就是在那一刻,他坚定要将傅丞陶一行人赶尽杀绝,让他们没有翻身之日的念头。

  “洛洛,乖。”傅微澜的一句梦呓,将苏洛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  一句梦话,扰乱了苏洛的心神。她起身,退出了卧室。

  宁静的下午时光,她跟沈姨一起坐在院子里。不远处的那条小溪在它们的脚下静静流淌,就像是历经世事的老者,任凭这个世界是如何的变化万千,如何的惊涛暗涌,他始终都在自己的世界里面,数着岁月光阴,一脚一印的走着。

  沈姨将泡好的茶递给苏洛:“太太,尝尝看。”

  茶这个东西,苏洛并不懂。这点原谅她的肤浅,她很多时候都宁愿喝白开水,也不愿意麻烦自己去煮上一壶茶。

  她端起面前的茶饮下,抱歉地笑了笑:“挺好。”

  沈姨煮茶是跟萧黛学的。萧黛是她见过最优雅的女子,她懂茶道,茶经。她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。后来,她时常还会到寺庙抄写佛经,碧落年华的书房里,还挂着她当年亲手抄写的波若心经。萧黛是一个能将平凡的生活演绎出诗意来的女子。她蕙质兰心,淡然如菊。

  两人交谈很少。小溪的水流声娟娟不断。苏洛看着院子里面那些冒着嫩芽的树丫:“沈姨,那里都有些什么花?”

  沈姨看了看:“西府海棠,樱花,桃花。”然后她还说了一些苏洛不曾见过的花种,指了指小溪的对岸:“那里的葡萄架,今年该结葡萄了。”

  苏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它们被当在了几颗桂花树后。葡萄架上的叶子茂密,这比她在碧落年华里面看见的大了许多。

  “这些都是先生跟着匠人一起栽种的。”然后,沈姨开始说起傅微澜,脸上闪烁着不亚于母亲的慈爱。

  苏洛静静听着,时不时答上一两句。日落在两人的交谈声中没入山后。

  “先生,他其实很寂寞。自从夫人去了之后,他便很少笑了。”

  沈姨看着苏洛,伸手握住她的手:“不过,太太来了后,先生脸上的笑容多了。”

  苏洛尴尬的笑笑,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: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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